【敦芥】手心里一无所有（Ⅱ）
《天使尘埃》番外二
ABO/原著向（这设定真心无卵用，所以说我当初为什么要加这个奇妙的设定）
因为是番外，所以天然有太中的前提……
我有种上中下根本不够用的感觉，兴许下次更新的时候，我又要开始打麻将，番外比正文长系列……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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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手 各自寂寞
“芥川调职去了北海道，我以为你知道。”
“他……他没和我说过……”
中岛敦觉得有点苦涩，这句以上的话难以再开口，从车窗眺望着远处，位于东京都市圈的横滨繁华却又秩序井然。提醒行人通过人行横道的电子音是一首难听得不得了的小调，中岛敦从少年时代开始就非常讨厌这首小调。小调就是规则，不会为任何人停下，也不会为任何人演奏。人们随着小调穿行，又随着小调停下，仿佛每个行色匆匆的人都知道自己应该要往哪里走，自己的道路在哪里，自己的归宿在哪里。
只有他中岛敦不知道。只有他中岛敦走在一条不确定的道路上。
“只是去北海道那里拓展势力，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中原中也单手扶着方向盘，瞥了一眼中岛敦，眺望车窗外的神情像极了动物园里被困囚在笼子里的大猫。
“告诉你件事情，连芥川他自己都不知道，港口黑手党下任干部候补基本已经内定是他了，等他回来你可以提前给他庆个功。芥川这么多年战绩斐然，为他感到骄傲吧……”
是挺骄傲的，芥川一直都是他的骄傲，有时从别人那里听到对于港黑恶犬的敬意和畏惧，中岛敦都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混杂着感同身受，当年光是芥川龙之介的一张照片，就能把他吓得腿软。
“这不是多亏了中也先生您回家带孩子去了……不然龙之介哪有那么多功勋……”
中岛敦本来想说的是“多亏您栽培，不然龙之介哪有今天”的客套话，结果心不在焉之下祸从口出。
中原中也觉得中岛敦这小子简直蔫坏蔫坏的，怂归怂，该有的坏心一点不少，现在竟然还敢出言讽刺自己。不得了了，中岛敦你都跟谁学的！
“小子，你想打架嘛！”
说这话时，中原中也咬牙切齿，一手揪着中岛敦的衣领，一手把着方向盘，瞳孔缩成了细细的一条线，得亏这是在车上，要是在战场上的话，中原中也这种眼神只用来看已死之人，或者太宰治。
“不不不，一点都不想……我错了，我错了，中也先生……”
中岛敦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摇摇头，自知失言，乖乖认怂。
开玩笑……有生之年他都不想和中原中也交手！他这个师娘异能强悍也就算了，还是个体术达人，当年修行的时候，他被中原中也用异能踩在地上，地面如蛛网一样龟裂了一大片，重压之下脸都抬不起来，吃了一嘴的土，脊椎骨一截一截地被突然增大的引力掰断，因为重力的缘故，身体中的血液根本无法流动，只能突破血管穿透皮肤渗透到地面。另一面，人虎的超再生修复破损的部位，心脏如同一个强力的泵一样希望让血液重新流动起来，可是在修复的同时，破坏就在发生。半是海水半是火焰，生死之间来回拉扯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真是一生都难忘。
“记好你作为搭档的责任，芥川是刃，他不需要防守，可是你作为盾，在空间断绝的CD时间绝对不允许后退一步。再发生像今天这样丢下芥川后退的事情，你也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了。”
中也先生就这么踩着他的头，居高临下地说道。当时大脑不知道是缺血还是缺氧，亦或是缺根筋，这句话遥远得就像是来自天边的神谕，自此之后，在战场上奉为圭臬。
听他这么快认怂，中原中也轻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和不满，咬咬后槽牙后松开了中岛敦的衣领。
“你没事少跟太宰治那个混蛋混在一起听到了没有？怎么越来越像他，你小子哪根筋撘的不对啊？”
“我觉得太宰先生挺好的……”
至少招人疼。
中岛敦弱弱地反驳了一句。至于太宰治招谁的疼，而中岛敦又想招谁的疼，这种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好个哔！那个绷带附属品好在哪里？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眼睛长在哔上面了……”
听着中原中也喋喋不休，还不带重样的，中岛敦叹了口气，最该明白他好在哪里的不应该是中也先生您么，不管他好不好，您不是都愿意和他相爱，和他结婚，用人生剩下的所有时间来纠缠……
我也想啊……可是芥川他那么酷……
“过会儿我送你到电梯你直接上去吧，委托的内容应该是由首领直接下达的。”
黑色的雷克萨斯轿车驶进港未来21区。港口黑手党的事务所就位于这附近，毗邻横滨的地标建筑太平洋会展中心和cosmo 21，高度还力压地标大厦一头。在这种寸土寸金的中心一等地，同等规模的办公楼还有四座。
空气中全是海水的味道，天气预报里说，太平洋来的暖湿气流正控制着日本全境的气候，横滨最近会有连续的阴雨天。
可是今天港未来却是个晴天，樱花开得灿烂，阳光的缝隙中不时有染井吉野的花瓣倏然飘过，想和龙之介一起赏樱这个念头在中岛敦心中油然而起，可是想想今年可能真的是来不及了，毕竟横滨的樱花已经到了最盛大的收尾，而芥川却不在身边。
难得的晴天。
想着想着，一座被铁黑色玻璃幕墙包裹的大厦映入眼帘。它如同一块黑色的铁碑，直插云霄，暗示着入住其中的机构有着何等的实力。
沿途警戒的人全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看见车子驶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将手举到胸口处，致以最高的敬礼。
“我去停个车子，阿敦你在这里等我。”
回来时，中原中也就看见阿敦站在香烟贩卖机前，神情像是趴在橱窗外看着糖果的孩子。
中原中也定睛一看，中岛敦币已经投了，五花八门的纸烟上都亮着“贩卖中”，外围的跑马灯一圈一圈地闪着光。
“想抽？”
“啊，您回来了，中也先生……”
中岛敦回过神来，有点窘迫。
“是啊，一直想试一下，可是龙之介他肺不好……”
“抽这个吧，我没戒烟的时候它还叫柔和七星呢！”
中原中也伸手一按，香烟落地的声音淹没在自动贩卖机“哗啦啦”找零的声音中。
笨拙地撕开蓝色烟盒的包装纸，中岛敦前后翻看了烟盒两面上的字，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乙烷打火机明亮的火焰毫无预兆地在地下停车场里升腾起，映亮了中原中也的五官。
中岛敦慌慌张张低下头把烟往火上凑。
兴许是嫌烟着得不够快，中岛敦迫不及待深吸了一大口，烟雾刚入口凉凉的，连带着舌头都是麻的，等到它往咽部涌的时候，只剩下呛人的灼热和刺痛。
中岛敦觉得自己肺都要咳出来了。
“慢慢来，少吸一点。看，你吐出来的烟还是白色的，不要只到咽喉，要让它往肺里走，从肺里走完吐出来的烟会是青色的。”
中岛敦擦擦刚刚咳出来的眼泪，看着夹在右手中指和无名指间不断燃烧着的烟，酝酿了一会儿又叼上了嘴。
烟从肺里走的感觉相当的奇妙，明明是无形的东西，却感觉它在撩拨你。同时也带着尼古丁渗到血液里，整个人都开始有种淡淡的愉悦感。
“太宰带你去过红灯区，却没教你怎么抽烟？”
中岛敦本来打算慢慢吐出烟气，一个惊惶之下觉得烟全卡在咽喉里了，上不去也下不来……
“芥川也知道了。”
又是一记重创。
“咳咳……我没……”
中岛敦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没去？骗人……”
中原中也明知道阿敦想辩解的不是去没去的问题，就是想趁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逗逗他。
“我去……咳咳……”
“我知道你去了，不用反复强调。”
中岛敦觉得自己大概会是世界上第一个被一团烟梗死的人，眼泪和鼻涕都哗啦啦地往下淌，中也先生您这是典型的趁我病，要我命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中岛敦眼睛都呛红了。
“不带您这么欺负人的！”
语气中还带着鼻音。
“哦，这样好多了，看起来顺眼多了……”
中原中也踮起脚拍拍中岛敦的头，像是在摸什么大型犬一样。
“怎么一回事啊……中也先生……我又哪里得罪您了……”
“没，就你从一上车表现得像太宰那个傻逼一样，我看着不爽！这样比较像你自己！”
中岛敦一愣。半晌之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像我自己有什么好的……”
“你说什么？”
中原中也有些不悦道。
“没，没，我什么都没说，中也先生您听错了……”
“那个，阿敦啊，我说啊，有的人是真的不知道晚归要知会别人一声，也不懂出门的时候要告知对方自己的行踪和目的。太宰那个傻逼今年三十岁都没学会这个，你也不要太在意。”
说着，中原中也掰开他的手，把还有些余温的打火机塞进他手里。
摩挲着打火机光滑锃亮的金属外壳，中岛敦有点沮丧，有点感动，还有点窘迫。明明已经是二十六岁的人了，却连掩盖自己的情绪，伪装自己这种事情都做得不好。
“您不是戒烟了嘛？怎么还随身带打火机？”
“没，有时候踏平对方场子还觉得余兴未足的时候，会想要浇汽油扔个打火机上去。”
中岛敦瞬间觉得那枚打火机仿佛火种一样烫手……中也先生您这余兴也是有点溜……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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