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芥】手心里一无所有（Ⅰ）
《天使尘埃》番外二
ABO/原著向（其实这设定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就为了正片想开个车，但是连个三轮都没开上路）
试水混更，再待在这个性冷淡的地方我迟早一个字都不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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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手 爱能生巧匠
“阿敦啊，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越来越像太宰治那个傻逼了？”
国木田嘴唇紧抿，一脸正经，语气却是神神叨叨，仿佛言破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中岛敦愣在当场，感觉自己内心的那点小心思和肥皂泡泡一样被戳破了、
国木田掏出他的手账，不知道在上面研读些什么，片刻之后提笔大力书写了一通，笔尖在纸张上发出快要折断的呻吟。“哗啦哗啦”翻页之后，抽出一张夹在其中的纸头。
“这份报告是怎么一回事？”
中岛敦扫了一眼，好像是自己撰写的报告。
“哪里不对吗？社长。”
中岛敦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只是报告而已。
“你告诉我哪里对了！”
已经顺利当上武装侦探社社长的国木田，依旧长腿细腰，万年手账不得离身，正直得如同苍松翠柏一样。可是国木田却觉得自己老了，明明以前可以在盛怒之下如同雄狮暴起把太宰打哭，现在却连小小发个火都会眼前发黑。终究是岁月不饶人不复少年时。可是时代却在顺流而下，人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跌跌撞撞颠沛流离。国木田痛心疾首，武侦里本来就没什么正常人，阿敦加上国木田顶多算一个半，现在那半个都要保不住了。我的侦探社啊，生前一口食，死后一抔土，生于斯长于斯哭于斯的地方啊……长此以往，迟早要完……
国木田再次细细打量面前的中岛敦。八年过去了，国木田已经没有办法从阿敦的脸上找到当年那个丁稚小鬼的影子了，成熟了不少，当年凑份子给他的买的那套衣服款式都变了，哪怕说幼齿有罪的话，也不该对那两根背带下手，就是那两根带子撑起了你心酸浪漫的青年时期啊，阿敦。国木田在心里如是心痛并咆哮着。
是，现在中岛敦是能够独当一面，新双黑这个名号在横滨这个以异能犯罪而臭名昭著的地方也算是威震四方，可是国木田总觉得，当年那个温柔自卑怯懦又勇敢的猛虎少年终究死掉了，死得透透的。
沉浸在理想幻灭中的国木田挥挥手，示意中岛敦把报告拿回去重做。
疑惑着走出社长办公室的中岛敦好好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报告，当即吓出来一身冷汗，这种添油加醋天花乱坠不着边际满篇跑新干线的报告是自己写的？片刻之后安定下来的中岛敦把疑似自己写的报告塞进了碎纸机，当即决定重写，一抬头就发现相谈室里有个人影。
推门进去。
“久等了，请问来敝社有什么委托……哎？中也先生？”
来人正是中原中也。
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已经和平停战很久了。没有芥川龙之介像狂犬一样到处燃放狼烟，黑市也不再悬赏人虎，传说中的小册子也已经再次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之下，加之，从福泽下位后，再也不会发生两家大佬互揭黑历史这种人间惨案。本就没有过多利益冲突的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犯不着你死我活，虐恋情深的。
中岛敦一点都不担心中原中也是上门踢馆的。非要说是什么让他这么有安全感和信赖感，大概是因为中原中也是他师娘，如果龙之介同意自己称呼太宰先生老师的话。
“师娘，啊不，中也先生您是来找太宰前辈的嘛？他这会儿不在社里，上午有军警的委托，他和乱步先生去金泽区了。”
“工作时间我找那个傻逼干嘛？我是来找你的，有委托，黑手党指定给你的委托。”
“哎？”
“边走边说，十万火急。”
说着中原中也拎起搁在沙发上的大衣外套抖抖灰，迈开腿就往外走。
“关于芥川的。”
中岛敦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说起来和芥川龙之介一起这么多年了，中岛敦却始终觉得这段关系能维持到现在真的是挺不容易，全靠自己各种不要脸各种贱。
年少不懂事，一腔热血不知道是冲在了上面还是下面，或者是兼而有之，一句“我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说的言之凿凿，简直是自己都信了。一生一世需要多大的代价？大概只有到死才能明白吧。想来当时龙之介答应得那么干脆就是早明白他们俩根本没什么天长地久的可能，该说能坚持八年就已经是奇迹了。
爱能生巧匠，爱同样也能生怨偶，很不幸，他和龙之介是后者。
仔细想想，那个人身上好像没有一分一毫是属于自己的，信任和关爱属于樋口，温柔慈爱留给了银，尊敬和忠诚献给了港口黑手党，憧憬，回忆，执着，默契，大概还有爱，都归给了太宰先生。
所以怎么说？太宰先生，您还是原地爆炸的好。
结果到头来，被遗忘的被丢掉的还是自己。
不过不挣扎一下他就不是中岛敦了。当年要是不挣扎，早在孤儿院就磨了人形只剩鬼影了。
“龙之介，我说，如果啊，如果太宰先生让我们俩分手的话……你会怎么做？”
芥川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一贯瘦削的身形让背上的蝴蝶骨分外突兀，即使穿着睡衣也能描摹出背上那只巧巧桑，芥川一翻身就振翅飞起。换作几年前，中岛敦绝对会搂上去，那是他的蝴蝶！而现在，中岛敦只觉得那背影孤寂得像是一把能把他挑得对穿的利刃，他心头鲜红的血顺着放血槽哗啦啦地往下淌。名副其实的，妹妹你刀在手，把哥哥往刀尖挑。
“你说什么蠢话？”
“我说如果，如果的话，你会怎么做？”
芥川沉默了，仿佛是真的在认真思考。
中岛敦觉得不用芥川言明，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们搞毛线？这么大的事情芥川没有和你提过！”
“别，中也先生，你松油门，你再盯前面的车那么近，他就要报警了……”
中原中也从善如流地压了压油门，把车速飙了上去然后迅速变了道。当然，前面的车哪里知道，吓的车尾一抖。
“芥川调职去了北海道，我以为你知道。”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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