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双黑】天使尘埃（北）【原著向/ABO】
东南西北中发白，就快要凑出一副国士无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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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我有事情和你讲！”
中岛敦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略有些游移。大概是精神太过紧绷的原因，少年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是多么的洪亮，行为是多么的突兀。
“人虎？”
芥川抬起黑色的眼瞟了中岛敦一眼，捞着天汁里萝卜丝的手一顿，一绺已经捞上筷子的萝卜丝又吧唧一声掉了进去。
“请跟我来一下！”
说着，跨过短短的桌面，一下子捏住芥川的手腕，纤细的白得反光的手腕。
一个强硬，一个懵逼中带着半推半就，片刻就不见了人影，留下孤家寡人的太宰治。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得了。”
没人给捞萝卜丝的太宰治，端起小碟子直接就把萝卜醋浇在了饭上，看着桌上吃的七零八落的天妇罗，狠狠地扒了一口饭。
不知道在哀叹什么的太宰治也是着实有点不要脸。客是中岛敦请的，酒是芥川给上的，白饭是中岛敦给添的，连萝卜丝都是芥川挑好了放在饭上的。刚出锅的炸虾也都进了太宰治的胃，吃剩的洋葱全堆在了中岛敦的盘子里。
年轻人就趁着这酒足饭饱，不知道谁热昏了头的劲儿，找个只有两个人的地儿缩短下距离，他都要酸得不行。
明明十四岁的时候就他自己就开始折腾得鸡飞狗跳，流连过不知道多少张双人床，却非要吐槽憋了这么多年才准备跳上床的两位大龄男青年。
什么破德行。
说实话从太宰治第一眼看到中岛敦，他就预见了这种情景，芥川会喜欢中岛敦。
芥川身上有他黑手党时代的影子，严厉残忍不近人情，多少和他的教育也有关系。中岛敦多少染着此时此刻的自己的味道。芥川不喜欢中岛敦，就如同黑手党时期的自己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呵，如果是这样，自己干嘛这么费心费力扒掉层皮。
可是没想到啊，原来是现在的自己更主动。
年轻就是好啊，年轻可以不靠谱，不负责任，可以轰轰烈烈，可以细细享受执着爱情的教鞭抽在别人心上的感觉。
年纪大了没人愿意给自己抽了。
年轻时候的中也可不会那样对自己。太宰治很想很矫情地来上一句“你变了，中也！”可是想想他自己都变得面目全非，连爱好都由完美自杀变成了殉情，到死都想牵着谁的手走，到死都想活在伊甸园里头。
当然，倒也不是说以前中也多稀罕他，对他多好。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解锁，“咔嚓”一声亮起来的屏幕就停在了白底的聊天界面，十来年的聊天加起来也没有多少。
大多都寥寥几字，有的直白粗暴。
“今晚约不约？”
“约……”。
有的露骨却毫无情调。
“隔壁便利店杜蕾斯今天半价，试试？”
“买到有洞的我就把你嵌进墙里……”
有的日常却惊心动魄。
“看拷问吗？D区A监。带好你的小匕首。”
“还想吃饭……”
有意义的并不是很多。短短的几页聊天记录，似乎就能将中原中也和他这兜兜转转无情无义不仁不义又恬不知耻的关系讲透。
最近的一条信息是三个月前对组合之战之后发出去的。
“我在武装侦探社。”
回复了四年前中也的一条“你在哪里”。绿色的气泡，上面回执已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着这条盯了三个月的气泡，恨不得盯出个花出来，太宰治手机一摔，呵，中原中也你出息了是吧？竟敢不回我信息，一晾晾我三个月。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月中岛敦都和芥川从相看两厌变成两小无猜了？海枯石烂这么快，你竟敢不回我信息。
当然太宰治也根本没想过，中原中也看着手机上那条挂了四年回执已读明显问句却无任何回复的气泡，心里是何等的翻江倒海，难堪难看。
呵，人渣的做派哟。
手指头在屏幕上乱划，从二十二岁翻到十六岁，太宰治不禁有些羡慕那时候的自己。
聊天内容仿佛每页都写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约”。年轻人擦枪就走火，提枪就上阵。黑手党就算日天日地，也没法管两个标记过的少年胡天胡地。不管森鸥外多么的不满，也只能笑着对自己说，年轻人稍稍节制点，年轻时候玩坏了以后怎么办。
林太郎先生不希望他和中也关系太差，却也不喜欢他和中也关系太好。确实十六岁的自己，和森鸥外对话也像是走在薄薄的刀刃上。可是二十六岁的自己呢？三十六岁的自己呢？等到林太郎先生要开始保护心肺，关爱心脑血管健康的时候，自己和中也还正值壮年，如果一直没离开黑手党的话，不用提累积的人脉和部下的拥护，中也的异能兴许就能把自己直接送上首领的位子。从不正当上位就怀着鬼胎的林太郎，那鬼胎还越怀越大。
林太郎先生越焦躁，自己就越开心。那段时间所有的公粮都交给了中也，哪怕蛋碎分离精尽人亡，也想看到森鸥外看着中也那酸软得打着颤的细直双腿时候的表情。
做梦都能笑醒。要什么以后？
自己先中也一步晋升，不可思议的十六岁。自己冷静得令人发指，中也却喝得酩酊大醉，大概是觉得太宰治这个小婊砸一朝不死，自己算是一朝坐不上干部的位子了。
太宰治简直想嘲笑中原中也的简单和愚蠢，谁说五大干部的位子只能坐五个人，我的腿是摆设？
晋升当晚收了一条狗，贫民区捡的，一条信息，中原中也发的。
“我怀孕了。”
鬼知道谁拿了中也的手机，喝多了的中也有时候连内裤都能暴出来，别说是手机了。
想也没想回了一条，“我带你去医院”，管他真假都这么回答，而那条堪称标标准准的人渣式回复，同样也是回执已读，没有下文。
聊天记录翻翻也就没了，人的回忆就是这么薄。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悄悄地从外面回来。
看着已经回来的两个徒弟，中岛敦脖子下面的两颗纽扣都扣错了，手还扣在芥川手腕上。
“敦，最近压力大？”
“没有啊，怎么了，太宰先生？”
“哦，那你这个年纪这么快就不正常了……”
……
年轻就是好啊，即使快一点也无妨嘛。
聪明如太宰治怎么可能不知道中原中也对他是什么感情，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可是要说当初他走得弃世绝尘全是他的错，全是他不好，他也不甘心就这么认下。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确实是中也先动的手。”
他一直活在伊甸园，可是中也那感情收放自如的，说放手就放手，好像他太宰治一点都不重要。
完全不够啊。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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